第495章,表演,笔会(上)
    沈瑜看到会议厅里的布置,觉得有些熟悉。画廊举办画展的时候,自己也安排了这样的活动,没想到这么快,也轮到自己上场表演。    他提着自己的画具包,走到了安排好的画案前。按照自己的习惯,把工具一一摆放好。从博物馆准备的各类纸张中,选择了一张整六尺的楮皮纸。    手抚在纸上,轻轻地试探厚薄,接着对着光看均匀度。这纸张应该是在抄纸的时候加入了特殊的材料,透水性介于生宣和熟宣之间。    博物馆提供了几个主题,供参赛者选择。沈瑜选了一个熟悉的题目,眼睛看向旁边。    表演创作过程的嘉宾们,也选好了题材。    扪心自问,另外三位嘉宾,从外表上来说,都比自己更像艺术家。    拿参加表演的嘉宾中,唯一的一位女子来说。一脸的褶子,双目圆睁,粉红色带荧光的头发,整体效果实在让人肃然。.    还有,站在画案前运气的老者,花白头发向后抿,紧贴在头上,像半个钢盔。胡须,修剪的非常整齐。像用烟灰在,嘴周围画了一个竖起的O。    还有,留着短发,头发短发稀疏,穿着高领毛衣的老人,看起来最为正常。但是,面对众多观众和摄像机,还能闭目冥想的气势,少了30年的功力,绝对摆不出来。    沈瑜把注意力转回来,把纸张摆正,用四个小型铸铁镇纸压好。然后,站在画桌前,手扶画案,面对纸张,开始思量。    这个活动说是是交流,不用比个高低。但是,自己以工作组成员的身份参加比赛,如果真的被比下去了,丢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脸。    今天,怕是要玩儿点儿手段。    看了看自己的工具,沈瑜转身去找博物馆工作人员……    观众席上,华国工作组来观摩的人,聚集在一起,比较着参加笔会的嘉宾。    沈瑜今天穿一套深灰色的宽松休闲衣,把他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单纯比颜值,在这四位嘉宾里,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毕竟那三位要么丑,要么怪,要么老。    但是这时候比的可不是颜值。    四位嘉宾上场,众人心中都已经开始衡量,第一印象沈瑜就吃亏,毕竟他太年轻了。    张鞠对梁持说道:“要不要安排人录像啊?”    梁持看看张鞠,又看看一起前来的工作组成员。有位年龄大的成员想了想,说道:“呃,还是先别录了。万一——”    他没说后面的话,但是大家都明白,万一表现不堪,被录下来,等于是录下丢人现眼的场面,多尴尬。    于是众人都沉默的面对梁持。    梁持在那一刻,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有些动摇。    不过,他转头看向展示区,看到沈瑜之后,又默默的告诉自己,应该——没问题。    沈瑜沉稳的准备工具,从容不迫的检验纸张,站在桌前面对纸张的沉思,他的表现和沉稳,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气势上来说,并没有比那三位弱上很多。    这也让关注他的人,有了一点信心。    沈瑜往砚台中添水,缓缓的研墨。博物馆给嘉宾们准备了充足的材料,他没有去选择扶桑制作的墨块与墨汁。    墨的制作传到扶桑之后,已经进行了变化,这个时候选择新东西很不保险。    逐次加水、研墨,墨池中积累的墨汁越来越多。    他把砚台盖上,醒墨,又开始准备颜色与水。    张鞠等人看到沈瑜找工作人员,要了几个不同大小的水钵、墨碟、研钵,然后把几支不同型号的毛笔,放在水中润开笔锋。    他把准备工作做好,看着纸张,开始在脑海中模拟过程。    这四位参加笔会的嘉宾,都进入了构思的状态。会议厅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待着艺术创作的开始。    头发抿成头盔形状的老人,最先站了起来。    他抓握一只大号的毛笔,在墨海中蘸了一下,缓缓移动到了纸张上方。    他的动作吸引了所有观众的休息。    谷老人毫无征兆的把毛笔一甩,接着一顿。墨汁被甩了出来,落在了纸面和桌子周围。    坐在前排的观众们不由自主的向后躲了一下,生怕被墨汁溅到。    不规则的墨点被甩到了玉白的纸上,留下了不规则的痕迹。    场中发出了阵阵惊叹。声音是压着音量发出,张鞠隐隐的听到了一些名词。    “……切下!”    “血振!……”    张鞠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再次挥舞毛笔。    笔墨纵横。    “居合!……”有观众赞叹。    咔嚓!    不知是距离太近,或者连续甩动后力竭,老人的毛笔在纸上顿了一下,导致笔都和笔杆的连接断开。    老人被力量带动,整个人晃动一下,险些摔倒。    “哦……”惊呼声,掩盖了张鞠偷笑的声音。    观众们很注意自己的素质,看到老人没事,声音很快消失。    如果是寻常人,或许会被这个动作影响心态,但是弄断笔杆的老人,把笔杆一扔,换了另一支笔。    这一次,他开始在纸上画线。一条,两条……大家都看不明白,他在画什么。    看不明白,就看别人。    粉红色头发的女艺术家,开始创作了。    她神情凝重,三指捏住毛笔最末端,用千钧之力,画下了……    一个圆圈儿?!    众人屏气凝神,等着下一步动作。    她又画了一个圆。紧接着,第三个圆,第四个……    呃,这两位的创作,暂时让人看不明白。    穿着高领绒衣的老人,开始写字,终于有观众能看懂的表演了。    老人笔走龙蛇,动作潇洒,写下一个假名。    他在一张大纸上,用杯口粗的笔画,连续写了几个假名,写完之后意犹未尽,把毛笔一甩,纸上多了一些墨点。    他对着作品端详,似乎不太满意,把纸挪走,又铺了一张纸。开始屏气凝神恢复力气,不对应该是冥想。    这三位暂时没什么看头,众人终于开始把目光转向沈瑜。    沈瑜用一只长杆儿的大号毛笔,从砚台中蘸取浓墨,在一个青瓷墨池里用加清水,调成淡墨。    左手端着墨池,右手拿着毛笔,迅速的在纸上横涂竖抹,画了几次以后,嫌毛笔蘸取墨汁的速度太慢,干脆拿着墨池,把淡墨缓缓倾倒至选好的位置上。紧接着,用毛笔把积聚的墨团向外引开一部分。如此连续操作,墨汁开始渗化、流淌,形成几个大大小小的不规则墨团。    熟悉绘画的人已经开始议论,这是泼墨。齐东野老的重生之收藏大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