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强吻
典薄厅。 宣本珍让温语如帮她诊脉。 须臾,温语如收回手。 宣本珍立马追问:“怎么样?我身体如何?” 温语如见她面色不好,温声道:“你近来可是常觉得胸口闷?” 宣本珍点头:“对。” 从小到大,她还没被谁欺负这么惨过,望舒是头一个,斗不过他,心里自然不好受。 “你脉象端直以长,可见情志不舒、气机郁滞。肝气郁结影响到胸部气机,导致胸口闷。” “这样吧,我开两副药给你吃,你这些天叫冬青熬给你喝。” 宣本珍面露异色,试探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症状?” 望舒给她吃了毒药,她半信半疑,更不想坐以待毙,若是能叫温语如帮自己调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温语如看她表情,顿了顿,道:“九郎,你这是怎么了?” 宣本珍不敢说实话,她不想让温语如为她这个不成器的表弟操心。 “没事,我就是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温语如见她不想说,也没追问,罢了,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心事。 * 是夜,宣本珍洗过澡后,跑去桐梓院寻望舒。 他房门没关,宣本珍直接进去。 屋内燃着一盏灯,望舒正伏案作画,桌上摆着各色颜料,他换了一袭白色常服,敛袖,轻盈落笔,神态专注认真,孤华如月,湛然若水。 宣本珍故意重重踩步走近,看清他所画内容,她开麦嘲讽。 “哼,老师真是恬不知耻,敞着大门就敢画这等露骨之作,也不怕行人路过瞧见。” 望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调浅淡。 “除了你,谁还敢擅闯我寝居?” 就连最为亲近的阳羡,他都会站在廊外敲门,得他允许,才会举步进屋。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来围观你作画?” 被她威胁,望舒不惧,反倒轻笑,抬起脸面,朝她看去。 “我身败名裂,有你以死做陪,为师不亏。” 她披散着一袭如瀑秀发,发梢微湿,一张小脸白皙幼美,雌雄难辨,素冷月光笼罩她周身,她眸子轻转,狡黠灵动,又想来诈他。 果不其然,她道:“你少来蒙骗我,我今日已经去找我表姐问过诊,她说我身体康健,根本无病无灾。” 望舒双袖微展,坦然道:“我课间给你吃了这半个月的解药,你当然无碍。” “解药?” 宣本珍皱眉,“你该不是想和我说那颗怪味糖就是解药吧?” 望舒点头,“不错,那可是我特地研制的,搭配芒硝霜方可解毒。” “我信你个鬼。” “信不信由你,总之我没损失。” 他将狼毫搁置,身子往后微仰,表情闲适,一副放松的姿态。 宣本珍怀疑地盯他半响。 望舒淡定与她对视,眼瞳黑峻,深不见底。 半响,宣本珍到底不敢冒险,跺跺脚,“我走了。” “站住。” 她刚走没两步,望舒出声喊住她,接着,有徐徐脚步声靠近。 宣本珍上次给他搞出心理阴影了,抬脚就要跑。 望舒比她更快,在门扉那儿将她抓住。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是半点没将为师放在眼里。” 宣本珍被他壁咚在门扉,后腰感受他的手缓缓将门栓插进门闸里。 “你、你又要作甚?” “怕什么?” 望舒低眸紧盯她面容,声线轻缓,“为师只是怕你着凉罢了。” 宣本珍不信他有这般好心。 望舒环住她腰肢,将她重新带进屋,他走到柜子那,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 宣本珍看不懂他行为。 须臾,望舒圈她坐在自己怀中,叫她背对着自己,一手握住她一束头发,一手拿毛巾给她细细擦拭末梢水珠。 宣本珍身子紧绷一会,见他只是给自己擦头发,这才逐渐放松。 她目光往案牍瞧,翻着宣纸看剧情和插画。 故事写到王爷被老王爷抓回家成亲,与莫娘分离。 “接下来的剧情要怎么发展?” 望舒没回答。 “你同我说说嘛。” 宣本珍实在好奇至极。 望舒擦干她头发,搂住她转过身,让她窝在自己臂弯里,两指捏住她下巴,眼神温柔,低声诱哄道:“想知道剧情,你得拿东西来跟我换。” “什么东西?” 宣本珍眨巴眼,仰头瞧着他。 望舒喜爱她这副无知无觉的静美神态,指腹轻轻摸过她下唇,肉肉的,粉粉的。 “乖孩子,把舌头伸出来。” 宣本珍:??? 望舒指尖轻轻掰她下颌,轻声催促,“快呀。你不是想知道剧情吗?” 宣本珍想了想,觉得大家都是男人,望舒又是洁白无瑕的圣子,想来只是看一看,观察她中毒多深?还是有没有偷偷解毒? 应该不会怎么样。 她迟疑地、缓慢地把粉色舌头伸出来。 猝不及防的,望舒低头,舔了她舌面一口。 宣本珍蓦然一惊,猛地将舌头缩回口腔,不敢置信地盯着望舒看。 望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半点掩饰或者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直白道:“为师尚未尝到味道。” 言下之意,还要她继续伸出来,任由他舔? 宣本珍受不了他这么变态下流,一骨碌就想从他怀里爬出来。 望舒直接将她牢牢缩在怀里。 她不肯给,他主动掠夺。 吻住宣本珍因惊怕而微张的唇,他伸舌头进去,索取他想要的东西。 很甜,有板栗的软糯香气。 看来她今夜饭后甜点是炒板栗。 他含着她的舌头,来回吞吐,力道有些重,吸得她舌头略微发疼。 吻了好久,宣本珍给他亲到缺氧,一开始还挣扎,后来,了无生气、摆烂地瘫他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久,望舒才终于从她嘴巴里退出来。 一缕银丝牵连二人嘴角,暧昧又黏腻。 望舒眼神幽暗,呼吸微乱。 宣本珍抬手就要扇他耳光,望舒擒住她手,转而霸道地与她十指相扣。 “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他还有脸问。 宣本珍气冲冲,谴责他:“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我可是你的学生,而且,我还是男的!男的!” “男的又如何?” 望舒不以为然。 “为师喜爱你,与你性别无关。” “去你娘的喜欢,不准你喜欢我。” 望舒愣了一下,而后莞尔笑了,眸光潋滟,“你怎么这样霸道?连喜欢都不准别人喜欢你?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道理?” “我说有就有。” 宣本珍觉得自己像被狗咬了一口,而且,是深深地咬了一口,她怒不可遏,将对《救风尘》下部的好奇抛诸脑后,挣扎着要从望舒腿上爬起来。 望舒这回没有拦着她。 宣本珍忙不迭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觉得好似有点过于顺利,回过身朝望舒看去。 望舒坐在那儿,手指拂过画作交缠接吻的男女,眉眼寂寂,气质寥落。 夜风从窗户吹进屋,他的广袖在案间漫成漂浮的轻云。 他不像悲悯的神,倒似哀怨的鬼。 宣本珍有些怕他的,不敢再看,转过头开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