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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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过天晴。 沉知周醒来时,身侧是空的,屋子里也很安静,只听见窗外鸟鸣。她摸到手机,屏幕显示时间,上午九点半。 她在微信上给江寻发了条消息。 【醒了。】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江寻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件柔软的米灰色针织衫,看着居家又温和。 他把水杯递给她。“我已经跟我爸妈说过了,”他说,“关于我们的事。” 沉知周正喝水的动作停下,水差点呛出来。她拧起眉,“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在别人家里睡到将近十点,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他们是老年人作息,六点多就起了。我看你昨天太累,没舍得。”江寻伸手,捋开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没关系,妈知道你累,让你多睡会儿。” 沉知周放下水杯,掀开被子下床。她需要换衣服,然后下楼,去正式地打个招呼。 她走到衣柜前,江寻就倚在门边看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氛围变得有点不大自在。 江寻看出了她的窘迫,笑起来,揶揄道:“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 沉知周脸颊发热,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背对着他,脱下身上的睡衣,纤细的腰线就这么露出来。 还没等她拿起准备好的衣服,江寻的手臂环过她的腰,掌心覆在她的乳房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乳尖很快就硬了起来。 “别闹,”沉知周嗔怪道,“你爸妈还在楼下呢。” 江寻不理会她的抗议。他变本加厉,把脸埋进她颈侧,另一只空着的手滑进她两腿之间。 他找到湿润的缝隙,用指腹在那里打着圈,感受着身前的人身体微微的战栗。 揉弄了一会,他知道她快受不住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松了手。 仿佛未尽兴,又在她后颈亲了两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楼下的餐厅里,江寻的母亲秦婉正指挥着阿姨摆放餐具。 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秦婉立刻抬起头,冲年轻的姑娘笑。 “周周醒了啊?快过来坐,早餐刚热好。” 沉知周有些拘谨地走过去,“叔叔,阿姨,早上好。” 江闻坐得笔直,带着老花镜正在看手机。闻言,他放下手机,朝沉知周点了下头:“坐吧,当自己家一样。” 秦婉没理会丈夫一贯寡言少语的做派。她拉着沉知周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清秀,就是太瘦了些。” 江寻当年为了这个女孩寝食难安的样子,秦婉全看在眼里。儿子回国后更是连轴转,身边清净得没有半个异性。她早就明白,症结就在这儿。 只要儿子高兴,她没什么不满意。 “阿姨,”沉知周有些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秦婉看着面前的姑娘,越看越喜欢。 江寻在她另一侧坐下,很自然地把一小碟包子推到她面前。 一顿饭吃得很平静。秦婉问了些沉知周工作上的事,听说她是负责国家那么重要的项目,更是赞叹不已。 吃完早饭,阿姨过来收拾碗碟。秦婉对沉知周说:“周周,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雨后空气好。” 院子里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草木清香。 秦婉指着不远处一株高大的梧桐树:“那棵树,还是江寻小时候他爷爷带着他一起种的,”她声音很柔,“这么多年,一晃眼都长这么高了。人也是。” 沉知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细碎的光影。 “这孩子从小就倔。”秦婉说着,却没有抱怨的意味。 “他爸爸一直想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他打理。他倒好,嫌那些产业太旧了,不愿意,非要自己出去折腾。为这事,他爸心里到现在都还有疙瘩。” 秦婉说到这儿,目光转向沉知周。“那么犟的一个人,也就我们周周,能让他低头。” 沉知周脸颊微热,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秦婉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你们俩好好的就行。” 沉知周点了点头。 “妈。”江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正从客厅的玻璃门走出来,“该出发去机场了。” 秦婉皱眉,埋怨起来:“回回都一样,在家待不了几个钟头。屁股都坐不热。” 客厅里的江闻听见了,反常地为儿子说了句公道话:“事业要紧。让他们去。” 离开时,行李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秦婉让阿姨装了很多东西,大到精致的定制丝巾,小到申城一盒难求的点心。 沉知周想推辞,被江寻拦住。 “拿着吧,”他说,“我妈的心意。” 去机场的路上,申城的街道在阳光下恢复了秩序。 沉知周靠在座椅上,偏头看着身侧的男人。江寻正在回复邮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 行李箱就放在后备箱,大部分都是秦婉让她带上的东西。她想起最上面那几盒包装怀旧的白脱饼干。 章青岚毕业后就在申城生活,爱吃本地的白脱饼干。 离婚后,章青岚到了京市,什么时髦洋气的零食都能买,却唯独不见当年爱吃的那种饼干,总抱怨申城以外的“都不正宗”。后来也懒得再找。 “到了京市,把那几盒饼干给我妈送去吧。”沉知周开口。 江寻的手指停下,他锁掉屏幕,转过头看她。 “好,”他应下来,“我和你一起去。” 话题告一段落。江寻却没再拿起手机,只是看着她,看得光明正大,若有所思。 沉知周被他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在想,你妈妈会喜欢我吗?”江寻问得很认真,“女婿第一次上门,总得给她留个好印象。” 沉知周无语地看着他。“怎么就女婿了。” 江寻笑了。他伸手理了理她的衣领,把她的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反正迟早都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