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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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地处极北,气候远比豊朝酷烈。 时值四月末,豊朝已是春暖花开,此地的风却依旧凛冽如刀,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宴厅内虽燃了炭火,但对楚栎而言却还远远不够。 她裹着厚实的斗篷,身形仍不自觉地微颤,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呼延玦见状,忙又命人添了两盆烧得正旺的银骨炭,置于她近旁。 暖意渐浓,楚栎的面色终于缓过些许,唇上恢复了些微血色。 反观呼延玦,却因这三盆炭火燥热难耐。 于是他索性褪去外袍,只着一件绛红色金纹长袍。 衣襟松垮,随着他慵懒斜倚在软枕上的动作,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裸露出来。 一枚镶嵌着幽蓝宝石的金饰自衣襟内滑出,正正贴在心口的位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跳动的烛光下,折射出诱人而暧昧的光泽。 “咳咳……”楚栎敛下眼眸,以帕掩唇,轻咳两声,将话题引向此行的正题。 前期战事相关的合作已尘埃落定,只要双方不主动背约,边境便可暂保无虞。 此番楚栎应约前来,是因呼延玦有意与她拓展商事。而这,也正合楚栎之意。 毕竟,无人会嫌银钱烫手。 主要条款商定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呼延玦展现的诚意极大,对楚栎提出的诸多条件几乎未加斟酌便慨然应允。 他随即示意近侍引领楚掌柜至偏厅,商议具体细则。 闲杂人退去,宴席方开。 靡靡乐音响起,一队身披轻纱、曲线曼妙的舞姬翩跹而入。 呼延玦把玩着手中金杯,目光却越过那些妖娆胴体,牢牢锁在楚栎身上。 这个女人,仿佛永远笼罩在一层无形的清冷光晕之中,姿态矜贵,睥睨众生,却偏偏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好似她生来便是云端神女,合该受万人匍匐仰望。 不过两面之缘,他的目光却已不由自主地追随,心底甚至涌起一股荒谬而强烈的冲动——想臣服于她,俯身亲吻她的脚背,甘愿为她驱使。 这感觉极不正常,甚至诡异! 可另一个声音却又在叫嚣,认为她完全值得这般顶礼膜拜…… 他看得太过出神,直至楚栎似有所感,蓦然抬眸。 呼延玦匆忙举杯掩饰,仰头饮尽杯中酒液,辛辣之感一路灼烧至肺腑,却压不住心头那簇越烧越旺的邪火。 楚栎以茶代酒,浅酌回应,一场宴席,二人各怀心思。 时至半夜,呼延玦刚刚睡下,便被近侍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何事?”他披衣起身,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殿下,”近侍仓促行礼,面色焦急,“楚小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突发高热,情况不妙,她们希望能即刻向您辞行,连夜赶回安北!” “什么?!” 呼延玦心头一紧,残存的睡意瞬间消散,随手抓过一件外袍罩上,便快步冲向楚栎居住的客院。 院中车马已备好,楚栎虚弱地倚在春晗身上,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在清冷月色下更显楚楚可怜。 “楚小姐!”呼延玦急唤。 楚栎闻声,缓缓转过身来,气若游丝:“殿下,深夜打扰,实在抱歉……” 见她这般病弱模样,呼延玦心口莫名一抽,眉头紧锁:“从此处返回安北路途遥远,楚小姐何不将药方告知于我,我命人立即为你配齐药材!” “殿下,”楚栎抬眸,那双浅灰色的眼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我的药,是阿昭。” “什么?”呼延玦一怔。 她的药……居然是个人?! “咳咳……”楚栎的咳嗽声拉回他的神思。 她低声解释,气息微弱,“我这病根特殊,药力轻重极难把握。需以特殊体质为引,辅以精纯内力,将药效炼化,方能缓缓渡入我体内,调和五脏。所以殿下,我必须尽快回到他身边……” 话音未落,她身子一晃,险些软倒,惊得春晗低呼:“主子!” 呼延玦几乎是下意识地箭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 温香软玉入怀,带着一丝病中的轻颤,他心头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认了…… 他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深吸一口气,似下定决心般,俯身凑近她耳畔,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楚小姐,我北狄王宫深处,有一秘地,乃历代君王养身之所。是以万千珍稀药材为本,佐以北狄圣山独有的千年雪莲,汇成一池药泉,据说有滋养经脉、延年益寿之奇效。” 楚栎眼中适时闪过一丝惊讶:“哦?” “我带你去!” 呼延玦不再犹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周遭侍从的惊呼,足尖一点,身形如夜枭般掠起,踏着月色与檐角,径直朝着王宫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