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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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香第二天敲门,发现又没人回应。 有了上次傅玉棠生病的经历,她可不敢轻易再当做是普通的赖床,于是径直推门进屋。 可她进来发现傅玉棠不仅穿好了衣服,甚至已经在洗漱了。 她上前替傅玉棠整了整裙摆,递给她擦脸的巾帕:“小姐怎么不喊奴婢服侍?” 傅玉棠没有说话,沉默地接过巾帕,擦了擦。 云香命人将早膳呈上,回来才看到傅玉棠漂亮的两只杏眼肿成了蜜桃,有些心疼:“小姐昨晚哭了?” “奴婢去煮个鸡蛋帮小姐滚滚。” 傅玉棠摇了摇头:“我今日有事,待会就出门,你帮我去拿一身你平日做活穿的衣服吧。” 云香有些纳闷,傅玉棠平日为了出门方便,有时候是会换成男装,但还是第一次要下人的衣服。 “小姐是需要做什么吗?吩咐奴婢就是了。” “没什么。”傅玉棠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摆好的碗筷,“我今天可能会晚些回来,不必准备我的午膳了。” 云香听她这样说,只得先退下,去拿衣服。 傅玉棠随便扒了几口饭,便将随身香囊里面的纸张抽了出来,认真核对今天的计划。 哭了一晚上,她丢掉了一些东西,也明确了一些事情。 比如现在,她没有时间为自己的少女情思伤怀,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打扫院落,丈量尺寸,打造家具,疏通池塘…… 一桩桩一件件,可不会因为她的难过而自动做好,傅玉棠抬手在双颊上拍了拍,让自己重振精神。 她背上云香放好衣物的小包袱,便出了院子。 她新买的院子坐落的位置离傅府很近,无需让仆役准备车马,步行两柱香的时间便能到达。 傅玉棠不禁感慨,她果然买对地方了。 不过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最初抱着的,能多看见傅琅昭几次的心情,只是单纯觉得这样方便她许多。 她从正在清洁主路的傅府侍女那借走了洒扫工具,一路避着人,“偷渡”到了府外的院子。 这处小院还维持着她那天离开的样子,只是前几日下了场暴雨,地上多了一些被打落的枯叶。 她其实有担心过赵肃衡会派人在这里守着,但目前看来一切安好。 她进院落的第一件事便是脱去了傅府小姐的钗裙,换上侍女的粗布衣衫,将袖子高高挽起。而后站在院落中央,拿着只矮她一个头的长柄扫帚,深吸了一口气。 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打扫院落这种事不是锦衣玉食的闺阁小姐能简单上手的,她原本也考虑过是否花钱雇人来清扫更简单。 但一是她手头所剩的银两有限,再一个知道的人越多,不确定的因素就越多,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亲力亲为,其他的都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自打一直依赖的傅七离开了,她就像离开巢穴的幼鸟,必须不停地尝试从高处跌落,才能逼自己学会飞翔。 这个院落虽然年久失修,但从里到外都是空房,看着杂乱,也多是一些落叶杂草,真打扫起来也算简单。 她捂着口鼻,先用扫帚挥去房间内的蛛网尘埃,再同院内的落叶一起,扫到泥泞的沟渠里。 才做了这些,她就察觉胳膊和腰背泛起清晰的酸楚,指尖还不知何时扎进了一根木刺,疼得她眼眶泛红。 若是平常,她早委屈上了,可现在她只是坐在主屋的门槛上,吸了吸鼻子,平静地将手上的木刺拔去,看着伤口缓缓沁出鲜红的血珠,然后捻了捻指尖,将它蹭去。 傅玉棠走到院子角落的井旁,使了吃奶的劲才挪开了上面遮挡的井盖。她朝里面望了望,还好,井水并未枯竭,甚至从里头扑出一股沁人的凉气。 她学着傅七平日的样子,将木桶丢了下去,想要打水上来。她今天的计划是将庭院初步洒扫一遍,现在才仅仅做了一半而已。 可打水一事比傅玉棠想象中难的多,满桶的水她根本拉不上来,只能晃去一半,才勉强提出井口。她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盯着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上来的半桶清水,没由来的,笑出了声。 好一会,她才缓过劲来,站起来用井水洗了洗脸上手上的汗水和灰尘,将剩余的水泼到了泥土多的地方,再扫了一遍。 当将最后一块青砖上的泥泞清扫干净,傅玉棠抬手为自己擦了擦汗,边揉了揉酸疼的腰,边用扫帚撑着站直身体,才发觉太阳已经西斜了。 她赶忙换了衣服推门出去。 正值傍晚时分,周围好几户人家已经燃起了炊烟,朴素的柴火饭香让傅玉棠感到一阵饥肠辘辘。 她回到了傅府,在云香震惊的目光中吃完了整整两碗干饭,又喝了一大碗排骨汤。 云香收拾用过的碗筷,试探性地问:“……小姐今天在外面都没吃饭吗?” 傅玉棠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羞人,红着脸腼腆一笑:“忘了。” 虽然不知道小姐今天出去究竟做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脸灰扑扑的,衣服里外都是脏兮兮的,可状态倒是比早上出门的时候好了很多。 她是一个下人,无权过问主人的行程,只能叹了口气,嘱咐道:“饿久了对胃不好,小姐下次出去久的话,记得喊我备上几块糕点。” “知道了——”傅玉棠吃饱喝足,舒展了一下身体,懒懒应答,“备水了吗?今天出了一身的汗,想早点沐浴。” “备好了。”云香立刻去门口喊仆从将浴桶抬进来,带着收拾好的碗筷出去,替傅玉棠关上了房门。 傅玉棠脱掉衣服,将整个人沉进热水。 温热的水流像母亲的怀抱,毫无保留地将她包裹,好像只要在这里,她的难过和疲乏都可以被抚平。 她从水下探出头来,用手蹭了蹭脸上的水渍,靠在桶壁上。 偌大的厢房只有她和几支摇晃的烛火,傅玉棠看着一旁架子上用来擦身的细布,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它拿到了自己面前。 细布的下角碰到水面,湿润的痕迹呈扇形缓缓散开,直至占领所有干燥的地方,“嗒吧”一声,掉进水面。 可之前一定会替她接住巾帕的人,这次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