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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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屋内，屋外还有一个监控，从巢屋顶部外伸出一根钢杆，杆子末端是半球形的摄像头，从另外一个角度监控巢屋。 半球形，也就意味着顶部平整，不大不小，刚好能容纳一只小游隼趴住。 位于监控死角，人们观察不到。 不过他们也不是第一窝这么做的小游隼，前面落雪养育的两窝小游隼也很喜欢这个位置，人们在远处的树上还装个摄像头，能拍摄到团成一团蹲在监控上睡觉的小游隼。 小游隼们上蹿下跳，不满足于乖乖待在巢中睡觉，落雪每次带着猎物回来都要先查看他们的位置。 本次就餐地点为屋顶。 小游隼熟练地接过猎物，拔毛去皮，如今他们能很娴熟地完成这些工作，独立进食。 三只小隼做饭拔毛的精细度有所区别，数白栎最为耐心细致。 啾啾比较着急，经常还没拔完羽毛就迫不及待地低头，连肉带毛一起吃。云青岚吃得也糙，主要是正羽下方的绒羽细软，又多又小，想拔干净过于费劲，索性就清理清理外侧的羽毛，少量的绒羽直接吃了。 鸟类可以进食少量的羽毛和骨头。 为了最大程度减轻身体重量，飞行更加轻松，鸟类的牙齿逐渐消失，也就没有了牙齿所需要的肌肉和骨骼。缺少牙齿，进食不能咀嚼，只能生吞。不能消化的羽毛骨头在胃里团成一团，再吐出来，这就是所谓的食丸。 白栎偏喜欢将食物处理干净。 幼年时期人类饲养喂食都是处理好的肉，白栎被送来，最初都吃不惯没清理干净的肉，犹豫地啄了又啄才抵不住饥饿，将肉吃下，后面便也适应了。 但喜好不好改，只要能自己做饭，白栎可以抱着食物在角落坐半小时，耐心地将绒羽全部啄下来，一点羽毛不剩，猎物露出光溜溜的，粉红粉红的皮肤——完美去毛。 差点以为巢穴里进了个什么外星生物的云青岚：？ 不确定，再看一眼。 白栎的小习惯不仅体现在拔毛做饭，还能从平时梳毛整理的态度上看出。 精致小游隼每天都要蹲在阳台上，抬翅膀，抬脚脚，一根羽毛一根羽毛地梳理，对自己的外貌形象在意极了。 云青岚：我这么一只灵魂是人类的游隼都没这么讲究。 他开始怀疑当初那只喜欢翻越挡板在地上滚几圈才起身的小游隼是不是记错了，把啾啾记成了白栎。 白栎不止关心自己的羽毛，还颇爱帮忙整理同伴们的羽毛。 此时的小游隼远看去和成年游隼差不多，只有近看灰褐色的羽毛，以及腹部粗著的黑褐色纵纹才能发现这还是三只年轻小隼。 小隼们长出羽毛，羽毛间夹了一些未掉干净的白绒毛。 整理完自己羽毛，将粘黏的绒毛全部去除的小白栎拍拍翅膀，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了另外两只小游隼身上的绒毛。 风吹来，绒毛随风摇动，像朵朵绽放的小白花，白花一部分跟着风飘走，一部分坚.挺地留在小游隼的羽毛上。 一晃一晃，惹眼极了。 白栎：盯！ 最先被盯上的是啾啾。 啾啾起身，白栎抬眼，啾啾左右走走，白栎脑袋跟着左晃右晃，啾啾闭眼睡觉，白栎也……白栎“噌”一下站起来，随后悄悄靠近，蹲在啾啾身旁，将她背上飘动的小白绒一个个挑出来。 白白的小绒毛逐渐消失，像是无形中有只灰色的画笔，将瑕疵部位挨个涂抹填充好，又解压又舒服。 所以白栎挑了多久，云青岚就看了多久。 等啾啾背上的绒毛全部挑完，白栎转头向他看过来时，云青岚才恍然，哦，该轮到他了。 舒服趴着的云青岚立即向后蹭走，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no，他不要，他拒绝！ 聪明如白栎，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小白栎开始纠结。 他当然看出了云青岚的拒绝之意，可是……一直跟着风动啊动的绒毛，看上去真的好不顺眼啊！ 如果云青岚能听到小白栎的心理活动，就能立刻秒懂。 这不就是强迫症犯了吗？！ 好吧，也没那么严重，准确来说是谁都会有的一点点强迫症状，不去做完心里难受。 白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悄悄迈脚往前。 云青岚：“……” 蛄蛹后退。 白栎一直前进，云青岚就一直向后蛄蛹，等退到屋顶边缘，他往侧面一转，准备继续后退。 白栎委屈：“啾！” 铁石心肠的云青岚不为所动。 不行，会痒！ 就像人一样，自己挠自己没感觉，别人上手一挠能瞬间哈哈笑出声。 啾啾是睡着了没感觉，而且不怕痒，但他怕痒啊，非常怕，羽毛被别的小鸟轻轻拨动就跟来个人挠咯吱窝一样。 请求被拒绝的小白栎垂头丧气地趴倒，脑袋贴地，摊成一张鸟饼，脖子上的羽毛蓬松松，嘴里轻声“咕啾”着，圆润的黑眼睛委屈抬起。 可爱又可怜。 太犯规了，云青岚颤巍巍捂住心口，感觉遭受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一分钟后，白栎站在云青岚边上，一根羽毛接着一根地翻动，开开心心找起白色小绒毛。 掉到地上了 绒毛被某只“热心肠”小隼一根根挑走，小游隼们焕然一新，三只小游隼挺胸抬头，排排站站在巢屋顶上，特别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