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餓太久的鱷魚
副船长的职衔在希尔达头上掛了一个月 ,实际上生活没什么改变。 她依旧负责情报与渗透工作,依旧单独出任务,依旧懒得管那些整天内斗的混帐干部。 她从没对权力有兴趣,克洛克达尔知道这点,倒也没把什么指挥权硬塞给她。 该下达的命令,他亲自处理;该摆出姿态的场合,他从不让她上场。 希尔达从没问他原因,但她知道──他根本没打算让她变成什么「副手」,她只是被他圈进掌心,摆在身边的一块领地而已。 她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克洛克达尔很聪明。 他从来不硬逼她什么。 至少表面上,他只做一件事—— 她每次出任务回来,他总能刚好「踩点」准确等在她房门口。 不管她拖到什么时间、不管天气如何、不管她有没有先报备。 然后就要她。 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久。 就像她不回报、不请示、不主动,就该用这种方式补回来。 她曾经试图调侃他这习惯,也试过敷衍。但都没用。 克洛克达尔的冷静,是那种会让你在他已经把手伸进你上衣底下时,还误以为他只是无声地靠着墙。 她抱怨过一次:「你是不是在我房里装了什么该死的监视装置?」 他只是淡淡回答:「不需要。」 他不需要。她知道。 他总能准确算出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会落单、会没力气说不。 某一天,她出任务提早结束,本该联络回报,却临时改变主意。 没人知道她已经回到船上,连最熟的几个干部都还以为她还在外海侦查。 她太累了,只想冲掉身上的血与盐味。 浴室里水雾瀰漫,热气包住她的皮肤,让她暂时放松了戒备。 她没锁门──她一向觉得这艘船没人会胆敢在她洗澡时靠近。 直到门打开。 声音不大,却在水声间格外明显。 她猛然回头,还没开口,雾气间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踏进来,关上门。 是克洛克达尔。 他的眼神没有惊讶,没有多馀情绪,就像这是一件早就安排好的事。 他连声音都懒得压低,只是说: 「你今天提早回来了。」 她僵在原地,身上什么都没穿,只有湿气缠住她。 他看着她,像在确认什么,然后向前踏出一步。 她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他不需要说出口。 他的金色瞳孔在雾气中闪着光,像沙漠中的烈阳,烧得她皮肤发烫,却又冷得让她心底发寒。 她想扯出一个痞笑,想用一句玩笑把这一刻推开,但她的手无意识地捏紧,指甲次进掌心,像在抓住最后一丝抵抗。 克洛克达尔没再说话,只是又踏近一步,影子将她完全笼罩,像沙暴吞没最后一块绿洲。 她知道,这一次,她还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