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谢安青:“建国74年了。” 许寄:“?” 谢安青:“信天命,不如?信科学。” 许寄:“……” 好好好,但凡开口,就不给她留一点幻想空间是吧。 偏还不伤脸。 怎么能有人把暧昧和正常人际的界限把握得这么清楚? 怎么能有人?性和潜意识并存,把自己守得这么滴水不漏。 许寄眼?尾扫向谢安青推过自己那只手,胸腔里的酸楚逐渐盖过悸动。 它还会有在一个?人靠近时,也主动伸向她而非本能推开她的那一天吗? 如?果有,是哪一天? 能安全地赶在伤疤被翻开之前,还是,有可能等不到?彻底遗忘? 许寄想着想着晃了神,看到?已经拉远视线去看演出?的谢安青鬓角有汗滚落,下意识伸手想去抹。 还没碰上,手腕猛地被人钳住,一阵剧烈的痛感让许寄变了脸色。 谢安青察觉到?旁边的动静,转头过来,先看见陈礼裹挟着海水与夜色的眼?睛,其次是许寄手指在抖。 谢安青目光短暂地深了下。 她昨天下午刚刚经历过这种痛感,记忆还很深刻,像是骨头都已经断了,还被持续地从?四面八方施加压力,然后疼痛按毫秒堆叠,血液迅速停止流动,很快就会疼到?连神经也完全麻木。 那是和前任对峙最好的状态,清醒又果决。 她需要,所以?没有打断。 许寄无辜。 “松手。”谢安青说,声音不高,粗听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稍微一留神,就能捕捉到?里面压着的情绪和脾气。 许寄清楚谢安青这个?变化有自己的原因在,但幅度仍然超过了她的“人设”。 她说话,连称呼都没有带。 许寄蹙眉,确信今天有事发生,但现在的场合,她一个?“外人”,该怎么参与,参与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不能轻易开口。 抓着许寄的陈礼被黑暗主宰,瞳孔深处都是静的,紧锁着谢安青:“松了,她就碰到?你了。” 谢安青:“有什么问题?” 陈礼:“碰的是你的脸。” 谢安青:“那又怎么样?分都分了,我难道还要为那段连号都没排上的荒唐感情守孝三年?” 谢安青的尖锐进一步证实了许寄的猜测。 陈礼周身?的黑暗被豁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可怖的断肢残片。 谢安青直白地注视着,平静地说:“陈小姐是体面人,更加没必要拿自己亲手画下的句号打自己的脸。” 陈礼:“……如?果我就是要打自己脸呢?” 谢安青不假思索:“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落同时,谢安青抓住陈礼的手腕用力甩开,拉走许寄。 许寄不知?道谢安青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还是刚刚那些话的威力太大,有人无力反抗? 许寄下意识回?头,看到?陈礼像跨海大桥翻在暗不见光的深夜,谁经过谁坠落,谁被死亡吞没,而她只是静静地翻着,冷眼?旁观,丝毫不惧天亮之后,钩爪和破碎机会一寸一寸,将她凿得粉碎。 许寄忽然觉得心惊,她的手还被谢安青攥着,力道丝毫不亚于陈礼。 ……谢安青的情绪海洋也在起浪翻倾。 许寄收回?视线,眼?睛很黑,波澜四起。 谢安青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身?后的音乐声逐渐开始低于海浪声的时候,她停下来,松开了许寄。 许寄整个?手臂发麻,听到?谢安青说:“对不起。” 许寄握拳的动作戛然而止:“你对不起我什么?” 谢安青:“给你招麻烦。” 许寄:“我没所谓,刚才不开口是怕打乱你。” 谢安青:“我也怕打乱你。” 谢安青的话紧随其后,没有任何思考。 许寄蹙眉,无端觉得她话里有话。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谢安青说:“我自己的事,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和抵住许寄的那只手一样,突然直白、界限分明的态度。 许寄呼吸停顿,手慢慢攥住,抓着一丝可能问:“是不能,还是不想?” 不能是因为她是邵婕的学姐,不能让她受无妄之灾。 谢安青如?果是这个?意思,对许寄来说至少是个?中立的态度。 而不想…… 是因为她是她不符合心意的追求者,她不想接受。 许寄目光紧锁谢安青,牙根紧咬。 谢安青看着她,说:“不能也不想。” 希望破灭,许寄胸腔里残留的悸动彻底被酸楚吞没:“小阿青……” “你知?道我是怎么喜欢她的吗?”谢安青短促地笑了声,鞋和裤脚被浪打湿:“她把我排最后,我把她当?全部;她觉得我麻烦了就果断不要了,我觍着脸求她,挽留她,拿出?我所有的尊严、诚意、勇气、退路想给她跪下。” 许寄愕然失色,疼惜和愤怒紧随其后,铺天盖地。 谢安青却是笑着,说:“是不是有病?” 所以?别喜欢她,没好处,而且很长时间?可能都不会有结果。 许寄太清楚谢安青剖开伤口给自己看的意思,不就想把拒绝做得体面一点?,让她知?难而退,而不是她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