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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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远整理自己的衣襟,“你入了我谢家的门,就当守谢家的规矩。” “闹什么呢?” 一句更为威仪的话盖过了谢明远的声音。 谢御史站在门口,谢昭宁下意识就走过去,不想,谢明远先她一步告状,“她去望云阁要了一个美人做陪。” “陪、陪什么,那是金大人要的,关我什么事。”谢昭宁没出息的将金镶玉卖了,转头一想,不对啊,自己是在京城里,是自由,又不是受谢家管束,何必这么胆小。 她转头拉着谢御史,小心说道:“我去青楼查案的,谢相知晓,你说说他脑子一根筋,将我逮了回来,我还怎么查。” 谢御史听后,尴尬极了,无奈望向自己的儿子:“你别管她,她都成亲了,有人管着,谢相管着呢。” “就是谢相通知我的,她说不好管,让我去逮回来。”谢明远气道。 谢御史又看向谢昭宁:“你不是查案的吗?” “我就是查案的!”谢昭宁百口莫辩,谢明远不会骗人,那就是谢蕴出尔反尔干的好事。 她气道:“她收了旁的女人,我、我……” “所以你去玩儿了,我理解、我理解,别闹了,在这里住一晚上再说。” 谢御史宽慰女儿,脚指头想一想,也明白过来,女儿吃味了,找个地方发泄,谢相就打报告了。 他做个说和的人,拉着女儿回去睡觉,示意儿子也去休息。 三人一道进门去了,探子转头就回相府报告了。 “回去了?”谢蕴笑了。 “回去了。” 谢蕴起身,“好,你也下去休息。” 探子退下了。 这时,金镶玉慌慌张张来了,“谢相、谢相,谢公子不见了。” “我知道,谢明远逮回家去了,你去找个御史,弹劾一下,就是谢御史管教不严,一双儿女出入望云阁。” 谢蕴心平气和的说出‘不厚道’的话。 金镶玉傻眼,“您这是要做什么,不想成亲了吗?” “不成了。”谢蕴随口应付一句。 金镶玉旋即笑了,“谢相,您不要,那就让给属下,可好?” 谢蕴:“……” “金镶玉,你是不是和秦思安串通好的?” 金镶玉嚎啕:“谢相,天地良心,姓秦的做出不厚道的事情,我是确确实实不知晓的。” “她前脚来送人,你后脚就来挖人,还说不是说通好的?” “没有,真的没有,您相信属下。属下不要了,成不?”金镶玉立即改口了,“您自己留着吧,属下还有事,走一步了。” 不等谢蕴说话,金镶玉像一阵风一般,直接跑走了。 谢蕴轻轻地笑了。 清风惊蝉,低低鸣叫许久,夜色低悬,明月照不进屋内。 谢蕴站在屋檐下,眺望明月,身形孤单,当经历过热闹,再尝试孤独,心中便空出一块。 她回首去看,卧房内空荡荡。 她与谢昭宁相识不足半载,回京不过月余罢了,她总觉得自己与她认识许久了,久到自己也记不清是多少日子了。 谢昭宁眼里的干净,骨子里的傲气,惊鸿一瞥,总让人难以忘记。 她为何那么干净? 官场上浸淫多年,她喜欢甚至贪恋那双眼睛。 谢蕴深吸一口气,抿唇浅浅一笑,月色圆满,人难以圆满。 莫名的孤寂,席卷而来,就像是少了些什么。 心,空空荡荡。 人,形单影只。 谢蕴驻足良久,门口依旧不见人,她转身回屋了。 她屏退婢女,自己端着灯走进内屋,她听了下来,床铺铺好,锦帐低垂,可床上没有人了。 谢蕴停顿,看着摇曳的锦帐许久,她凝眸在想,谢昭宁有什么好呢? 谢蕴说不上来,不知她哪里好,但她很契合自己的心。她又是一笑,放下烛火,如常上榻。 难得安静的一夜,没有人吵她。 不知为何,她还是睡不着,明明很累,眼睛睁不开,脑子里依旧很清楚。 她开始胡思乱想,不想政事,不想谢家事,脑海里浮现谢昭宁的容貌。 她困得很,翻个身子,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梦里有谢昭宁,她坐在船上,眉眼干净,衣袂翻飞,隆冬季节,她静静坐了许久,久到江面上飘雪。 雪花飘入河面,落在她的衣裳上,落在她的黑发上。 她一动不动,像是一座白玉菩萨。 谢蕴冻得皱眉,轻轻一动,她从大梦中醒来,自己汗湿衣襟,额头上大汗淋漓。 她站起身,往外走,婢女闻声推门而进,“您怎么了,还没到时辰呢。” “我知道了,睡不着,沐浴更衣。” **** 谢蕴今日早到,阖眸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同僚们见状都不敢靠过去。 秦思安慢悠悠地走来,乍见熟悉的人,有人纳闷,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谢相今日来得十分早。” “奇怪了,这是戒色了。”秦思安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戳了戳谢蕴的肩膀:“你闹什么,来这么早。” 谢蕴睁开眼睛,“孤枕难眠,自然来早些。” 秦思安:“……” “相府有两个,都不合你胃口?” “小的跑了,大的太丑。”谢蕴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