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还能再见到你
		
		
		
		    
如果知道还能再见到你
    路上,陈礼安开着车,并未问她什么,这让舒蕈松了口气。    她和陈迦汜的关系,真的不好说。    更何况,她对陈礼安的印象还算不错。    车停在小区外,两人礼貌道别后,舒蕈下了车,本想目送陈礼安离开,没成想他也下了车。    他嘴角好像永远挂着一抹笑。    我们还可以继续联系吗?    出乎意料的问题,舒蕈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我还挺想继续见面的。    和你。    他说这话时,没有看她,嘴上的笑意更深,像是不好意思。    陈礼安离开的时候,舒蕈还愣在原地,她忘记自己刚才究竟有没有点头,还惊讶于陈礼安竟对她有好感。    李雪艳依旧保持着舒蕈离家时看电视的姿势,不过已经睡着了,电视里播放的是她看了好几遍的。    舒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李雪艳悠悠转醒,看见来人后,瞌睡醒了一大半。    这次有下文吗?    或许吧。舒蕈轻飘飘的撂下这句话,进了自己卧室,没看到李雪艳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天知道舒蕈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她明明忘不掉陈迦汜,却下意识地躲着他,不允许他靠近半分。带回来的玩偶熊被摆在床头,舒蕈对着它叹了口气。    陈迦汜发消息来的时候,舒蕈在洗澡。    我后天回部队,明天能聊聊吗?    半小时后,她擦着湿发对着聊天界面沉思很久。    嗯。    矛盾也许就是,我抗拒着你的接近,却又无法拒绝你的主动。    陈礼安回了医院,换上白大褂。正在跟他汇报病人情况的护士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笑道:陈医生去相亲了?    他顿了一下脚步,淡淡道:嗯。    护士欣慰的说:这样挺好。    两人进了病房,单人间,设施齐全。有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痛苦的呻吟声一阵阵的传来。    徐老不让我们打针。护士这才有了点没有尽好责任的愧疚。    陈礼安摇摇头,拿过床头的针剂:我来吧。    床上的老人听见他的声音,睁开眼,眼里含着泪,很是狼狈。    礼安,你来了。他张望着他的身后,没有看见想看的人:茵茵呢?    陈礼安拿针的手一抖,半闭着眼:茵茵工作忙,托我来照顾你。    老人失望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护士红着眼,背过了身。    陈迦汜买了一盒烟,没忍住。牌子是他戒烟前常抽的的那个。    他比他们晚一步到舒蕈家的小区,没敢靠近,停在路的对面窥探着他们。    舒蕈笑着点头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一刻,他突然很怀念烟入肺的那种感觉。    等陈礼安离开,舒蕈进了小区。他才敢下车,去了街边的24小时便利店。    没有开车,门卫大爷没拦他,只是略带打量的看了他几眼。    熟门熟路的找到那栋楼,陈迦汜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叼起烟,点上,动作娴熟。    烟抽到一半,那句已经编辑好半分钟的话才发出去。    舒蕈回复的时候,烟盒里的烟已经没了一大半,他才起身离去。    陈迦汜之前应该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像是电视剧里等待女主回心转意的悲伤男主。    但他不确定,舒蕈对他到底算不算得上能够回心转意的感情。    舒蕈很久没有早上八九点钟起来过了,从窗户外看见光还不算强烈的太阳时,竟有些不适应。    李雪艳也没有起来,舒蕈早餐草草的对付了几口,出去晨练。    太久没有运动,围着小区公园跑了一会儿,就累的不行。    刚在凉亭长椅上坐下,保安大爷就看见了她,匆匆走来。    蕈蕈啊。大爷喊她。    舒蕈看过去,笑起来:张伯,早上好啊。    张伯在这个小区里待了几十年,算是看着舒蕈长大的。    蕈蕈啊,我跟你说。张大爷也坐了下来,语重心长:我昨晚看见一个男人在你之后进了小区,在你家楼下坐了好久,你晚上回家可得小心点。    舒蕈突然想起下楼的时候,单元门口石凳下的烟头。    好,我会小心的。    女孩子家家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呐。张大爷说完就起了身,继续巡视小区。    陈迦汜在高中母校的操场等着舒蕈,正值暑假,学校里没人,只有来训练的体育生。    他坐在阴凉处闭眼吹着风,舒蕈在操场上找到他的时候,不太敢走近。    好像看到了很多年的夏天,他在操场上笑着跑着的身影,青春恣意。    陈迦汜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她,招了招手。    还在长跑的体育生看过来,见到舒蕈,差点绊倒自己,尽管没人看到,还是羞得立马加速跑离。    草坪很软,舒蕈穿着长裤,毫无顾忌的坐下,两人之间有一个人的距离。    陈迦汜注意到,眼神暗淡,以前的他们可是亲密无间。    好久没回来了。    他后仰着身子,手撑在地上,肌肉显露出来,引得一旁偷看的体育生直羡慕。    是很久了。舒蕈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年轻身影,遗憾显露在眼里。    陈迦汜侧头看她,舒蕈也看向他。    为什么转学?她问了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当年她提分手后,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得知陈迦汜转学后,心里突然有了空落落的感觉,久而久之,成了心头的一道疤。    这么明知故问的问题,就不要问了。他移开目光,藏了酸涩的眼。    舒蕈心里也难过,在一起时不知自己的喜欢,等人走了,才后知后觉。    然后再也找不到他,只能凭梦记住他的脸。    你那时候,喜欢我吗?他声音淡淡的,很低沉,听起来竟莫名哽咽。    喜欢的,很喜欢。    他突然笑了:那就没有遗憾了。    陈迦汜一直以为那段感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遗憾的是我,舒蕈这样想。    其实陈迦汜还想问,现在呢,现在还喜欢吗?    我忘不掉你,一直在想你,做梦梦见你,醒了就哭。我恨死我自己,不知道自己那么喜欢你。    舒蕈突然奔溃大哭,边哭边说。    她的情绪太突然,外加说的那些话,让陈迦汜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    声音很大,学生们在单杠下边看他们便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如果知道还能再见到你,我一定好好爱自己。    她话说的隐晦,但陈迦汜懂了。    沉默的叹了口气,把她拥在了怀里。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头发。    身后响起了掌声和口哨声,是那群学生。    舒蕈,我们还有可能吗?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舒蕈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点头。    她不想再错过了。    *    晚来的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