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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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封了铁栅栏。 像是一座地牢。她怎么会梦见这种地方? 往里一瞧,铺干草的炕上垂头耷脑坐着个老妇人。神态极是颓废。身上倒是锦衣华服,不算埋汰。雪砚定睛一瞧,惊呼道:“祖母!” 老祖母一转头,不认得她似的伸长了脖子:“好孩子,你是谁啊?” “我是小雪啊!” “小雪......是谁?” 这对话鬼里鬼气的,让胆小的雪砚一阵毛骨悚然。 祖母呆了,一点都不记得她? “我是老四媳妇儿啊。您不认得我了?” 祖母歪头想一会,惊喜得满眼放了光:“诶,我家老四娶媳妇儿了,真的?!” 雪砚纳闷地眨巴着眼。上一次的梦里,祖母这时早就被人勒死在床上,五七都已烧完了。这一次却是进了地牢里。 可是,好像没多大数了。痴形呆状的。 雪砚哀柔地说:“是啊,祖母。您怎么在这儿呢?” 老祖母“蹬蹬”几步扑上来,拉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好孩子,你是咋找这儿来的?你快带祖母出去吧。” 这时,头顶上响起了不祥的“咚咚”声。 她立刻恐惧得浑身颤抖,“快跑,你快跑吧,她要来了。” “谁要来?” “不说了,快跑。”老祖母朝着前方一指,富态的脸在惊恐之下几乎走了样。 雪砚的腿疯狂翻飞,又像耗子似的逃窜起来。跑了许久才见到洞口,有一个旧绳梯晃荡荡垂在那儿。她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到外头一看,原来是从一个窄小的炕下钻出来的。 屋子极小,不过丈把长宽。里头看着是没人住的。打开两扇朱红的小门,回头一看,檐上挂了两盏凄凉的晚灯。 雪砚的一颗心像离水的鱼儿扑上扑下。 尽管知道是在梦里,还是怕得想蹲在地上。这梦咋做得这么诡异?鬼里鬼气的。 正待四处打量,瞧清楚是哪儿,忽听得一侧树丛外隐有人声。 声音悦耳,叫人心神为之一清。 雪砚拨开树枝一看,入目是一个花枝扶疏的小庭院。亭中石凳上坐着一个窈窕的绛衣女子。面容丰丽,隐有几分熟识。 雪砚不眨眼地盯着看。 心里忽一动,这不是绣像上的玄女娘娘么? 这梦可真是天马行空了。 她相信,这必然是一个不大灵通的梦。 凭她这凡胎肉眼,现实中怎能见到玄女娘娘?还跟她绣像上一模一样。 此刻,娘娘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不足二尺高的矮老人。 一把胡子像人参须子,笑起来每一根都活灵灵的。 他二人相对而坐,就着一壶茶、几盘果子话家常。跟市井老百姓一个腔调,丧头丧脑地感慨着人世的无常。 雪砚竖耳一听,说的竟像是周家的事呢。 这玄女娘娘轻柔一叹,唏嘘摇头说:“哎,这家人传袭了四代。也算得家风清正,忠义两全,如今,气数也就这样尽了。” 矮老人说起话来跟唱似的,“世间的定数是阴晴圆缺,花开花谢。无常大鬼倏忽即至。再无敌的人也敌不过天意;再恩爱的夫妻,也难好合百年啊。” “只是可惜了一对人间佳侣。哎......”玄女娘娘说,“我虽有心襄助,却也不能违反了规例,插手干预这人间之事。” 她摇一摇头,面露惭色道:“他家的老祖母多年来供奉、礼敬于我,到头来,我竟不能救度周家一难。实在惭愧,枉被尊为周家的‘正神’呐。” 矮老人忙劝慰道:“娘娘切莫自责。我小老儿身为周家的土地,岂不更是愧哉?想开一些吧,诸佛菩萨、诸大仙尊尚且度不尽众生,何况你我?神力若是无所不能,观音大士为何常含泪水?” 此话牵动了玄女娘娘的悲心,竟叫她潸然泪下,“话要这样说了,我等吃了人家的香火又有何用?” 雪砚听得深受触动。 被这玄女娘娘一带,眼中也汪起了两包泪水。 矮老人一声叹息,忿忿道:“千错万错,只怪那个把天机泄露给皇帝的人。好一个无知竖子,为这眼前荣华富贵篡改了天命格局,只怕将来难逃一顿天谴。” “哎,可不是。” “哼,千古明君圣主即将入世,托生于周氏四夫人的腹中。那皇帝得知这等谶语,还不得使尽一切阴招、毒招。可怜这周家蒙在鼓里,若有高人相帮......” 雪砚如遭雷劈。一身汗毛都竖直了。 心下忖道:周氏四夫人......不就是小女子我么?这么说,依天命安排,我和四哥的孩儿未来竟是要做皇帝的,还是一个千古难遇的大帝?亲娘! 然后,又有人捕捉到了这一天机,将谶语透给了皇帝? 如此一来,周家岂不是成了皇帝、乃至大夏王朝的死敌么? 雪砚为这惊天的内幕当场痴了。 心里好一阵兵荒马乱。 原来,整件事并不是皇帝“夺妻”这样简单的啊...... 玄女娘娘又叹息道:“那皇帝不惜与邪恶秘教为伍,坑杀兄弟,不管怎样大夏王朝的气运都到此为止了。” 矮老人啧啧道:“如今这世上邪术盛行,于生民大计堪忧堪惧啊。有些邪术,就算天兵天将见了也怕。怎的能流传到人间来?” “只可惜,这一切本也可以避免。那痴娃儿枉是聪明绝顶,我屡次三番借她三嫂之口,提醒她避灾之法,她竟不能了悟。”玄女娘娘叹气。